乱局 01
病娇阴郁皇子受✖️端方温柔尚书攻
竹麻视频衍生文
【本文不嗑cp,仅说故事,看脸】
人人都知道六皇子好欺负得很。这皇城里圣上的宠爱是天,生母的地位家室是理,若两者都不占,那可真是任人搓圆捏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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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人人都知道六皇子好欺负得很。这皇城里,圣上的宠爱是天,生母的地位家室是理,若两者都不占,那可真是任人搓圆捏扁,都叫不出一句苦的。
他楚淮安就是这样一个存在。帝王年轻时的荒唐错误,偶一顿赴宴留下的杂种,天下第一歌姬的儿子,哪一件听起来都可笑极了。偏生他还像极了他的母亲,凤眼垂眸,薄唇含情,配上因常年无人关照而消瘦的身形,楚楚可怜这个词,虽不适用,却恰当极了。
“楚淮安,你有何资格与本宫相争!”
大皇子令他跪在宫人来往密集的大殿门口,楚淮安膝盖刚碰到地面,就被一脚踹在心口上。对方居高临下,颐指气使。
“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你想翻身.......”他拽起他的衣领,仿若已将整盘棋局捏在掌中。
“你永远都不可能翻身。”
大皇子注视着他这张脸,突然笑了。
“光凭你这张脸就不可能。你和你那贱婢出生的母亲实在长得太像了,父皇为何不想见你,你不知道吗?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帝王怎能容许污点的存在。”
大皇子将他甩到地上,轻蔑视如蝼蚁,但他又愿留着他,以此发泄深宫心计里的怨怼。有这样一个怎么努力也掀不起的风浪的笑话做消遣,他的日子总是好过很多。
楚淮安手肘嗑在坚硬的石板地,咯噔一声,明明疼极了,但他慢悠悠坐起身,继续跪着。大皇子捏起他的下巴,这人果然拿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看着他。
“你不服气?”
他又一脚踢过去,将他整个人掼到地上,高靴踩着他的肩膀碾压,他的脊背磨着身下粗粝的地面,没多少痛楚但羞辱至极。
来往的宫人们发出惊呼,大皇子却刻意要让人注意到似的,脚下狠狠一踩,直到那人挨不住痛呼一声,他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大皇子如此行径,陛下知道了怕是大有不妥。”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单方面的牵制,身着官服的男子上前挡住他,言辞之间均是端方板正。
见对方还未收手,林靖接着道,“若大皇子还不放手,驳的可不是一人的脸面了。传言从来只有主角,并无对错是非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的宫人们。
楚澈懂了,纵使意未平,也丧气地拂袖而去。
林靖望向艰难起身的六皇子,想要伸手帮一帮,那人先是一愣,随后便熟视无睹地起身径直往前走去,摇摇晃晃的样子,十分狼狈。
“六皇子可要请御医看一看?”林尚书上前追了两步。
楚淮安当做没听见。
那人又问了一句,“殿下似乎受伤了,还是看一看为好。”
楚淮安脚步停了,转头问他,“你叫我什么?”
林靖看了看他渗血的衣袖,“殿下受了伤,需让御医看一看。”
话音刚落,他眼眸微张,顿住了。面前人勾勾嘴角,似笑非笑,眉目之间皆是自嘲,可却好看得不得了,令他挪不开眼。
“殿下?”楚淮安轻哼一声,“不必,担不起。”
他拖着身子向前走去,身边无一个宫人伺候,但他脊背挺直,比这皇城中任何一人都更孤傲。
夜晚,他还是收到了一瓶止血消肿的金疮药,是那位新获圣宠的林大人送来的。楚淮安端着瓷瓶,将其放在油灯下看了看。透白的官窑,亮中带青,真是极品瓷胚啊,却拿来装药?可惜了。
他随手将它放置一角,任其蒙尘。
他脱了上衣,稍稍处理了受伤的手肘,便和衣而眠,桌上烛火未熄,燃了一夜。
再次见到林靖,是在宫内诗宴,他那位父皇偏好附庸风雅。品茗作诗,饮酒落棋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贵族呢。
楚淮安坐在宴席末端,一边抿茶一边找准时机与人接洽,偶尔还能趁机欣赏一番众人为了权势做猫做狗的蠢样。
对面传来一个眼神,楚淮安懂了,与那人前后脚出席,相约御花园后的长廊。
对方的意图很明显,不过就是要再次确认他的诚意。这事他最在行了。
于是楚淮安拿出平常那副委屈惯了又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,苦笑道,“皇叔是知道的,我已退无可退,若不倚靠皇叔搏一搏,今朝生明朝死,也未为可知。”
绛紫色袍子的男人转过身来面对面,见他一动不动屈身弓背的可怜样儿,觉得自己实在多心了。这样一个极不受宠的皇子,若说他有野心,谁又信呢?
“淮安不必如此,皇叔明白的。你啊,受苦了。”男人端出长辈做派,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以后万事都有皇叔。”
叔侄慈孝之情,令人动容。
楚淮安抿着唇,感激地又向他躬了躬身。忽然身后有草木窜动的声音,楚淮安示意宁王躲过,自己现身出去,刚一踏出长廊便与人撞了个满怀,正好磕在他眼皮上。
“呃.......”他扶住眼睛,眼泪顺着眼角落下。
楚淮安用手掌抹去,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端方君子,未看出什么异样,想必是没有被听到。
只是他试探的目光看在对方眼中便是另一派景象。
“六皇子殿上........”林靖担忧地出声询问,“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
楚淮安眼角未干的水迹在午后艳阳下闪烁,他还想问,那人却匆匆走了,理都不理他。
宴席结束时,林靖挪到他身边,从袖中掏出一本经纶递给他。
“此书赠予六殿下,正适合殿下研习。”
楚淮安低手一看,书面写了两个字,《墨子》。
林靖道,“怀有仁爱之心,便可尚贤尚同。殿下,一时的失意并不要紧,万不可看轻自己。”
他将书塞进他怀里,见他露出不解的神色,还以为他是害羞不愿承认,“殿下不必在意,男儿有怨有苦,甚至落泪,都不丢人的。无须在意,微臣也绝不会对外散布。”
楚淮安皱眉,险些失笑出声。
这人该不会以为他方才是哭了吧?
林靖点点他的手臂,嘱咐他将书收好,便转身走了。
楚淮安扶额头疼,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榆木蠢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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