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浓啊浓

磕cp像吃饭

乱局 02


病娇阴郁皇子受✖️端方温柔尚书攻

竹麻视频衍生文
【本文不嗑cp,仅说故事,看脸】

他们总以为他没得选,以为他只能本分听命,殊不知他手下捏了多少亡魂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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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
“林尚书自请为你的太傅,你可要勤学苦思。”

殿上的帝王对亲儿教导,楚淮安面上欣喜,受宠若惊,实际恨不得咬碎一口牙。

这林靖搞得是哪出?教人教上瘾,慈悲心发作了,还是那日被他发现了什么不对?他走出大殿,目光渐冷,决定去会一会尚书大人。

清苑里那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,楚淮安一到,他便摆出一副棋局让他解。

“六殿下,请。”林靖示意他坐下。

楚淮安没有什么闲情雅致,随意地坐了,脚搁在榻上,冷眼看他。

“六殿下心绪不稳,正好与微臣下棋缓神。你可知每副棋局都有道理,若细细........”

“尚书大人为何自请为师?”楚淮安开门见山,略略低着头,一双凤眼微抬,自下而上地望着他。是试探也是思考。

林靖笑着落下一子,“微臣曾见过殿下于诗宴留下的墨宝。”他点点棋盘,“皇城不容人情义理,殿下性子倔强又缺人引导。微臣想为殿下做点事。”

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!

楚淮安轻声笑了。

性子倔强,缺人引导?

他最讨厌别人自以为是,高高在上,恍若能将世间一切看破,置身之外。

“林大人年纪轻轻官居要职,寻常事务怕是都忙不过来吧,还有空教我吗?”

林靖并不恼,“殿下不必多心,也不必将我当作老师。哪怕多一个闲谈、交心,也是好的。”

他说话间,楚淮安突然欺身上前,脸离得他极近,压低声音,缓缓道,“林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?接近一个连宫人也嫌弃的皇子,大人想做什么?以清高之姿拉我出泥潭,彰显诲人不倦的风骨气度,还是.........”

他压着棋盘的手指收紧,将脸离得他更近,甚至从他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,“还是......对我另有所想,比如,这副皮囊?”

他说得极为露骨,几乎是将自己曾遭遇的龌龊和盘托出。继承了生母的美貌,于他而言是利器,也是耻辱。不少人都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接近他,用一点好处诓骗他。小时候是冬日寒夜的炭火、御膳房的名贵点心、生病时的一碗汤药。长大了便是亲近帝王的机会、崭露头角的甜头、明哲保身的归处。

他们总以为他没得选,以为他只能本分听命,殊不知他手下捏了多少亡魂,也还有多少人记在他的生死簿上。

楚淮安生起气来的模样与他落泪的模样一样好看,咬紧牙关不觉狰狞,反而像是倔强孤傲的小兽,令人侧目。

林靖看着这样的他,头一次被震慑到了,这位皇子的心性远比他想的要复杂,遇到的事情也比他想的要难堪。他推开楚淮安,摁着他的肩逼迫他面对桌上棋盘,又将他弄乱的棋子重新摆好。

“殿下,今日的课业开始了。”

他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质问,认真地一字一句教导他棋局的道理,又让他随性落棋。

楚淮安初时很抗拒,但耐不住他能磨能等,只能敷衍地应付他。但逐渐他发现林靖却与别人不同,与他言谈之中是尊重和中立,不评价他的部署是好是坏,像一个温柔坚实的后盾,赢了是毫不吝啬的赞赏,输了是失笑摇头也可重来的包容。

他捏着棋子的手慢慢收紧,对林靖开始怀着一种探究的意愿。

林大人,你是否真的像你表现得一样端方清雅?




他与宁王的合作如期进行,计划顺利得令人欣慰。侵吞赈灾款只是一点小小的苦头,是他送给大皇兄的开胃前菜。

楚淮安念起那人在殿前惊慌失措辩解的模样,以及他的生父,当朝皇帝将镇纸扔向他时,恼恨与愤怒的样子,他就痛快。

真是一场好戏啊。

大皇兄捂着头破血流的额头,跪着的样子,真是养眼。

没有父慈子孝的朝堂真是好玩。

楚淮安将宁王送来的书信,燃尽于烛火上,两指击扣桌面正在思索下一步,忽而一阵惊雷电光,照亮了他的侧脸。

他狭长的凤眸骤地瞪大,身体不自觉缩向墙角,手指颤抖。

该死的雨夜.........

他捏紧桌上瓷杯,稳住心神,忽而又是一阵震天响地的动静,吓得他将瓷杯扔出摔碎。他用另一只手稳住被瓷杯碎片割伤的左手,颤颤巍巍站起来强迫自己面对,然而声声雷电吼声几乎将他击溃,好似有人痛击他的身骨。

这是无法抗拒的,烙印在脑中的惧怕。

轰!

又是一下雷击。

他双目紧闭捂着耳朵,赤脚坐在地上,背后的木桌是他唯一的倚靠。

快一点,快一点,这场雷雨快点过去吧,就要撑不住了。

他为之感到耻辱,为之觉得无能。



“六殿下!六殿下!”有人拉着他的手臂,见他没有回应,那人又喊了他一声,“六殿下!”

楚淮安抬头,林靖竟然正跪坐在他身边。

“林.......林大人........”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“是我,六殿下不必害怕。”林靖愈发重地拉住他的手臂,“雷雨常见,不要害怕。”

他将他捂住耳朵的手缓缓拿下,雷电暂歇的片刻间,倔强孤傲的六皇子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向他,泪水浸润满脸,如刚被双亲抛弃在林中的小兽,初次面对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。

轰!雷声又一次响起,楚淮安紧闭着眼,耳边听到的骇人声响却突然减弱。林靖替他捂住了耳朵。

楚淮安愣住了。

他看向他,林靖也正在看着他,林靖还在说些什么,可许是因为雷声过大,许是因为耳边紧紧捂住的双手。他只看到了他张口的唇形,却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。

林靖也发现了现下并不是说教鼓励的好时机,他温柔地笑了笑,扣紧了放在他耳边的手,决定陪他挨过这个雨夜。

今晚他和圣上议事结束,路边几位宫人望着头顶欲坠雷雨的天象,话语间说起了皇城最不受宠的六皇子,因生母死于同样惊惧可怖的夜,他便从小害怕惊雷。宫人们将此作为笑话和谈资,林靖却想起了楚淮安倔强的眼神中暗藏的落寞。

他赶至他偏远的居所,无一人服侍的寝殿比冷宫还要寂寥。楚淮安赤足蜷缩在桌边,无助地抱头捂住耳朵,手掌流血,红色渗透了白色的寝衣。

他拉了他一把,唤了很多声才令人回神。

眸子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,他想起了诗宴间歇长廊下与他的偶遇,那时他也是流着泪的。隐秘的感情好像被揭开了一个口子,疯狂地在雨夜滋生,但林靖克制住了。

最终只说了一句,“我会陪在殿下身边的。”



雷雨停歇,林靖为他喊了御医过来包扎受伤的手,望着手心扎眼的白色纱布,楚淮安十分看不起自己,他刻意往伤口摁了摁,刚止了血的口子又裂开了,透出一道晕开的血水。

没出息!

他骂自己。

林靖微微叹息,止住他的动作,“真正的强者不在于没有惧怕之事,而在于勇敢地面对它,微臣相信您也可以做到。”

这是某一日他下朝时曾说与他的话。

楚淮安握着受伤的手,渐渐出神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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